荧屏闪烁着主持人老旧面容，欢笑回荡耳畔。
周泽楷咽下口中甜腻的半口年糕斜眼望了望表盘，时分秒重合于一线时，那活在电视中的人们扬声欢呼着。
“新年快乐！”
不自觉的去摸裤袋中发凉的手机，周泽楷起身向着长辈鞠下半躬指一指手中机器抽身去了阳台。
窗外烟火明亮，棱角分明的面孔于照耀下闪烁着自带的光与柔和；纤细指尖滑下手机屏幕并不多的联系人列表里，特意给对方的名前加上“A”，几个电话号码中，那人的名字排在最前。
他动了动眼帘，刘海稍稍有些长了，几丝黑发与同样漆黑纤密的睫毛穿错，许是稍稍发痒，他抬了抬手抹着眼角；目仁里覆水似的流光，礼花透过窗散进周泽楷的一双黑如夜色的眼里，撒得像星辰瀚海。
长长吁出的呼吸，在窗上漫出白蒙蒙一片。他下定了决心，细腻出汗的指肚轻轻点了对方姓名，终肯抬手将听筒压至耳畔。
短暂的嘟声，对方神一般的手速接起电话，周泽楷的面色渐渐红了，也许是方才葡萄酒的酸涩吧。
“喂，小周？新年快乐啊。”
他嗓门里轻轻嗯一句，又开了开唇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
周泽楷摸着映绯的鼻尖，唇边噙着满满的笑雨雪皆为它化。
“欢喜侬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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